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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朝的江北四鎮(zhèn)是誰?他們都做過什么?

  很多人都不了解江北四鎮(zhèn),接下來跟著小編一起欣賞。

  四鎮(zhèn)由來

  崇禎十七年(1644年)五月初九,剛剛坐上龍椅,還是監(jiān)國身份的朱由崧下令開會,他要商討軍情,建立南明的防線。

  雖然朱由崧開會的理由是“商討軍情,建立防線”,但大家都心知肚明,朱由崧要干的事情,不過是論功行賞、要犒賞那四個有擁立之功的將軍罷了。朱由崧要提拔他們官職,讓他們鎮(zhèn)守一方。

  在君臣的心照不宣中,這四個將領得到了提拔,他們都得到了一塊土地,并成為一方之霸。從此以后,他們也有了一個新的稱謂——四鎮(zhèn)。

  這四鎮(zhèn)的情況,簡單介紹一下。

  第一鎮(zhèn),黃得功。黃得功,號虎山,明末開原衛(wèi)人,軍中號黃闖子,官至太傅、左柱國,封靖國公。黃得功是遼東人,出生在一個貧苦的單親家庭中,其父早亡,與母徐氏居。

  十二歲那年,黃得功趁母親熟睡時,把家里的酒都喝干凈了。母親醒后,發(fā)現(xiàn)酒沒了,就要打他。這時,黃得功微笑道:“不就是一點酒嗎,這有何難?”

  聽完黃得功的話后,母親更憤怒了,畢竟以他們家的經濟情況,酒是一個奢侈品,不能隨便買。結果,母親還沒有發(fā)飆,就看見黃得功拿著一把刀出門了。

  天呀,你這是要干什么?莫非,要去打劫不成!殊不知,黃母完全想錯了。打劫,這個不能;殺敵建功,這才是正路。當時,正值明朝與女真人打仗,黃得功自愿參軍,去上陣殺敵了。十二歲的他剁了兩個女真人,就這樣拿著五十兩的賞銀回家了。回來后,黃得功把銀子交給母親,道:“兒以之償酒也。”

  長大成人后,黃得功正式參軍,成了一名保家衛(wèi)國的大明勇士。黃得功打仗勇猛無比,人稱黃闖子,寓意“天不怕,地不怕,只身闖天涯”。黃得功還擅長射箭,史稱他“嘗命小卒以金鑼戴額上,射之,百發(fā)百中,而人不傷”。

  除了打仗不要命,擅長射箭外,黃得功使用的兵器都跟別人不一樣。他喜歡使用一條鐵鞭,就靠這條鞭子打天下。

  黃得功每次殺敵時,因為殺的人太多了,鐵鞭上沾滿了血跡,血水干后,把他的手都粘住了。他要用水洗很久,才能把手拿出來。可見其戰(zhàn)斗時間之長,殺敵之多。

  當然,除了鐵鞭外,黃得功其他兵器用得也不錯,甚至不是兵器的東西,在他手里也能成為殺人工具。有一次,敵人來犯,黃得功一時間找不到武器,他就拿著兩個驢蹄上戰(zhàn)場,把敵人打得落花流水。

  黃得功這段拿驢蹄戰(zhàn)斗的歷史,不是本人的胡編,而是史料的明確記載。

  值響馬,手提兩驢蹄御,賊無不披靡。由是,勇名震遠近。——《小腆紀傳·二一卷》縱觀二十四史,拿這種兵器上戰(zhàn)場的人,貌似還沒有發(fā)現(xiàn)第二人。

  就這樣,武藝超群,驍勇善戰(zhàn),再配上一個合適自己的時代,黃得功這樣的人,不想成功都難。

  這不,在很短的時間內,黃得功就官居廬州總兵,并得到了崇禎皇帝的接見。后來,黃得功來到江南,成了鳳陽總督馬士英的部下。

  在江南期間,他與盧九德、劉良佐等人通力合作,一起抵御張獻忠,并把后者殺得落荒而逃。當時,起義軍一聽到黃得功的名號,都驚慌失措道:“走、走,黃家兵至矣。”可見黃得功帶給他們的心理陰影。

  再后來,明朝滅亡后,黃得功被盧九德蠱惑,逼迫上司馬士英立朱由崧為帝,就此成了朱由崧的擁立之臣。

  在四鎮(zhèn)中,黃得功的兵馬最少,但他卻是一個精忠報國的將領。清軍入侵時,其余三鎮(zhèn)全部投降,只有黃得功盡職盡責,為這個王朝流盡了最后一滴血。

  第二鎮(zhèn),高杰。

  高杰,字英吾,陜西米脂人。他與李自成同鄉(xiāng),也是李自成重要的將領之一。后來,因為一個女人,高杰棄順投明,成了明朝的將領。

  原來,李自成的老婆邢氏非常了不起,不僅文武雙全,還是一個合格的會計。邢氏替李自成管賬,管理著李自成的所有軍需。

  高杰每天都要來邢氏這里一次,來取糧餉。結果,一來二去,兩人就勾搭上了,高杰成功地給李自成戴上了綠帽子。

  干了這種事情后,高杰也慌了,他害怕李自成殺了自己。

  最終,高杰一不做、二不休,他帶著邢氏逃跑了。他們投降了明朝,跟李自成分道揚鑣,成為仇敵。

  高杰投降明軍后,立刻成了明朝的先鋒。面對高杰的進攻,李自成無力反擊,被殺得大敗,還差點被打死。

  后來,李自成事業(yè)風生水起后,審時度勢的明朝將領都投降了李自成,唯獨這個高杰誓死不降。當然,高杰是不能降。

  就這樣,為了躲避進擊的李自成,高杰選擇了逃難,他從陜西逃到山西,又從山西逃到山東,最后從山東一路南下,直奔南方而來。

  因為是擅離職守,所以高杰沒有任何的糧餉,為了不餓死,高杰只能選擇燒殺搶掠。當然,為了不暴露身份,高杰把自己偽裝成了農民軍。后來,這種事情干多了,高杰也就暴露了,他成功上了南方百姓的黑名單。

  本來,像高杰這種燒殺搶掠、無惡不作、畏敵怯戰(zhàn)的將領,若在平常,必須嚴懲不貸,才能以儆效尤。然而,現(xiàn)在是天下大亂,任何政權都需要高杰這種有兵有將的人,他就成為一個香餑餑,成為眾人拉攏的對象了。

  高杰來到南方后,馬士英見他兵強馬壯(兵三萬,馬騾九千),就有意拉攏他,把他劃入自己麾下。

  在一番討價還價后,高杰投奔了馬士英,成了南明的一名將領,奉命駐守徐州,抵御北方的敵人。

  再后來,跟黃得功一樣,在盧九德的忽悠下,高杰逼迫上司馬士英立朱由崧為帝,就此成了朱由崧的又一個擁立之臣。

  投奔了南明后,因為跟黃得功理念不同,所以這兩個人互相交惡,一有風吹草動,這兩人就能打起來。這兩人讓史可法很是頭疼,史可法費了好大的勁兒,才暫時化解了他們的矛盾。

  雖然讓史可法頭疼,但在四鎮(zhèn)中,高杰是唯一聽從史可法命令的人。因此,史可法非常重視高杰,把他當成南明的擎天一柱。

  可惜的是,在清軍攻打南明前夕,高杰中了敵人的詭計,慘死沙場。高杰死后,他的部隊群龍無首,也被史可法傷透了心,結果他們全部投降了清軍。高杰遺部投降清軍后,導致史可法無人可用,只能孤軍守揚州,慘死沙場。

  第三鎮(zhèn),劉良佐。

  劉良佐,字明輔,山西大同人。作戰(zhàn)時,因常騎一匹雜色馬,所以人稱花馬劉。

  劉良佐原本是一個盜匪,因生活所迫,加入了農民軍。后來,劉良佐覺得跟起義軍混,沒有前途,就加入了明軍。

  加入明軍后,劉良佐深知農民軍的厲害,所以他根本不跟農民軍交手,反而欺負那些可能是農民軍的老百姓,增加自己的政績。

  最終,因為“殺敵”有功,劉良佐升得很快。崇禎末年時,他已經官居總兵,成為一個權臣。當然,因為升官,劉良佐到底逼迫了多少老百姓造反,他也數(shù)不清了。

  崇禎末年,面對進擊京城的李自成,崇禎下令讓劉良佐進京勤王。結果,面對這道圣旨,劉良佐二話不說,立刻選擇了抗旨不遵,他率軍一路南下,去南方避難了。當然,跟高杰一樣,他也是一路搶過去的,因此他也上了江南百姓的黑名單。

  后來,因為跟黃得功共事過(他們一起抵御過張獻忠),在黃得功的幫忙下,劉良佐變成了馬士英的馬仔,成了南明的一個將領。

  《南渡錄》記載,劉良佐投降南明后,馬士英讓他去臨淮鎮(zhèn)守。結果,當?shù)匕傩罩绖⒘甲舻淖镄校麄冴P閉城門,不讓劉良佐入城。

  得知被拒之門外后,劉良佐大怒,他竟然下令攻城。南明的將領卻攻打南明的城池!其秉性,由此可見。后來,見事情越鬧越大,馬士英只能親自出馬。他下令讓劉良佐駐守壽縣,后移師至鳳陽,才讓這位爺心滿意足,不再鬧事。自從當上四鎮(zhèn)后,劉良佐唯一的“政績”,就是大興土木,營造王宮;貪污腐敗,無惡不作。幾乎所有壞人干的事情,他都干了一遍。因為弟弟劉良臣在松錦一戰(zhàn)中投降了清軍,所以憑借這層關系,劉良佐一直與清朝曖昧不清,他給自己成功留了一條后路。后來,清軍南下時,劉良佐二話不說,就識時務地投降了清軍。再后來,劉良佐主動請纓,勾結了黃得功的部將田雄、馬得功等人,煽動他們降清,徹底瓦解了黃得功的勢力,為清軍建立了不世之功。

  四鎮(zhèn)之中,劉良佐毫無忠君愛國思想,他唯一的思想就是有奶便是娘。

  第四鎮(zhèn),劉澤清。劉澤清,字鶴洲,山東曹縣人。此人家貧,為市井無賴,最后被鄉(xiāng)里所惡,驅逐出境。背井離鄉(xiāng)后,劉澤清無處可去,就參了軍。因為驍勇善戰(zhàn),劉澤清成了一個優(yōu)秀的將領。在平定登州孔有德之亂中,劉澤清更是一戰(zhàn)成名,被冊封為明朝的山東總兵,成為一個權臣。

  崇禎末年,李自成大軍逼迫北京時,崇禎下令讓劉澤清進京勤王。結果,劉澤清故意從馬上摔了下來,就以“墜馬受傷”為由,拒不奉召。明朝滅亡后,劉澤清害怕李自成來攻打自己,就擅離職守,率軍開始南逃。他盤踞在淮安一帶,專心做一個軍閥。

  再后來,南明選擇皇帝時,劉澤清示好東林黨,準備擁立潞王登基。結果,得知三鎮(zhèn)逼宮后,劉澤清二話不說,立刻投奔了福王,成了朱由崧的擁立之臣。在這四鎮(zhèn)中,劉澤清是最沒有原則的將領。在成為四鎮(zhèn)之一,鎮(zhèn)守地方時,有人問他御敵之策。結果,劉澤清笑著回答道:

  “我擁立福王登基,不過是以供我休息耳,萬一有事,吾自擇江南一郡去也。”清軍南下時,劉澤清毫無抵抗,就投降了清軍。以上,就是這四鎮(zhèn)的簡單介紹。這四鎮(zhèn)自持“天子乃我輩所立”,飛揚跋扈,不可一世。他們根本不聽國家的指揮,也不把朝廷當回事。

  試想一下,一個公司,出現(xiàn)了幾個不聽話的員工,都能帶來一場動亂,何況是一個國家。

  四鎮(zhèn)帶給南明王朝的弊端,就可想而知了。因為不聽國家的命令,四鎮(zhèn)完全自行收取賦稅,他們把自己治理的地方當成國家了,他們成為割據一方的土皇帝。在當皇帝期間,四鎮(zhèn)大興土木,貪污腐敗,無惡不作,他們帶給南明百姓的痛苦,可想而知。

  更可怕的是,除了不聽國家命令、自行其是外,四鎮(zhèn)還極其喜歡內訌。一有機會,他們就會互相攻殺,吞并對方的地盤。這種情況,讓他們的頂頭上司史可法無可奈何,也無計可施,只能頭痛不已。

  “了不起”的四鎮(zhèn)

  崇禎十七年(1644年)五月初九,朱由崧與群臣開會,開始賞賜這四個從龍之臣,并給他們安排防區(qū),以及各自的任務。

  最終,群臣商量的結果如下。

  黃得功,駐守廬州,管轄南直隸中部長江以北地區(qū),并負責支援北邊的劉良佐和高杰部,同時防備長江中游的不測之患。

  高杰,駐守徐州,管轄南直隸西北部黃河與淮河之間的地區(qū),并負責河南北部的攻守事宜。

  劉良佐,駐守鳳陽,管轄南直隸西部與中部淮河以南地區(qū),并負責河南中部與南部的攻守事宜。

  劉澤清,駐守淮安,管轄淮安府,并負責南直隸東北部和山東南部的攻守事宜。

  安排好這四鎮(zhèn)后,朝廷又以“有四鎮(zhèn),不可無督師”為由,命自請督師的史可法為四鎮(zhèn)總督,駐守揚州,適中調遣。

  從名義上講,史可法就是這四鎮(zhèn)的頭頭。當然,也就是從名義上講講。

  這四鎮(zhèn)自恃有“天子乃我輩所立”的擁立之功,飛揚跋扈,不可一世,根本不把史可法放在眼里。不管史可法說什么,這些將領們絕不聽。最后,飛揚跋扈的他們膨脹到了極點,甚至不把圣旨放在眼里。

  《過江七事》記載,當時朝廷頒布了一道圣旨,讓黃得功跟高杰冰釋前嫌,結果詔書剛讀了一半,黃得功就跳了起來,大為不滿的他揮舞雙臂,對使臣大吼道:

  “去,速去!吾不知是何詔也!”還是《過江七事》記載,高杰也看不起圣旨。有一次,朝廷對他頒布了一道圣旨,因為圣旨不合高杰的心意,他竟然不遵從命令,還輕蔑地回答道:“旨,旨,何旨也?爾曾見皇極殿中有人走馬耶?”

  連圣旨都敢違抗,可想而知,還有什么事情,這四鎮(zhèn)做不出來。

  當然,這四鎮(zhèn)之所以公然違抗圣旨,也是算準了弘光帝不敢動他們,所以這才有恃無恐,如此氣焰囂天。

  皇帝的心思就是,罷免了這忠于自己的四鎮(zhèn),讓誰去統(tǒng)率軍隊呢?難道讓史可法去嗎?史可法是一個合格的人選,但是,在皇帝眼中,他是打死也不會把軍隊交給一個不擁立自己的人的。

  就這樣,在皇帝的保護下,四鎮(zhèn)有恃無恐,就連朝廷第一大臣馬士英也依附這四鎮(zhèn),盡力為他們辦事。

  殊不知,朝廷如此縱容這四鎮(zhèn),帶來了兩個嚴重后果。第一個后果是,上行下效,將領們都不聽從皇帝的命令了。本來,身為將領,是要百分之百聽從皇帝的命令的,否則的話,軍人專政,國將不國。然而,出于對這四鎮(zhèn)的信任和感激,弘光帝根本不治他們的罪,反而全力袒護他們,讓他們繼續(xù)飛揚跋扈、目中無人。

  結果,皇帝的這種縱容,給天下的將領們起到了一個不好的表率。從此以后,南明的所有將領都學習這四鎮(zhèn),飛揚跋扈,目中無人,鄙視圣旨。

  不管是湖南的何騰蛟,還是福建的鄭芝龍,抑或是湖北的左良玉,他們都不是百分之百地服從圣旨,時不時向四鎮(zhèn)學習,來一下抗命。

  沒有辦法,“榜樣”就在那里,你不治他們,憑什么治我們?如此區(qū)別對待,這些將領焉能服氣?

  最終,就是不服氣的左良玉率軍造反了,成了壓死這個王朝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
  第二個后果是,四鎮(zhèn)飛揚跋扈,史可法根本無法管理他們,只能搜刮民脂民膏,來供奉這四個爺,讓他們聽話。

  在朱由崧的縱容下,這四鎮(zhèn)根本看不起史可法,也根本不聽他管。最終,萬般無奈下,史可法只能采用了最后且最好的辦法——他給了四鎮(zhèn)足夠的好處費,以換取他們的忠心。

  這些好處費,就是允許四鎮(zhèn)自行收取領地內的賦稅,以及擁有開疆擴土的權力。

  凡各屬之兵馬錢糧,皆聽其行取。如恢一城、復一邑,即屬其界之內。

  ——《爝火錄·卷三》

  各鎮(zhèn)若收復失地,即受其管轄;不論何人,若收復一塊地方,即任命為該地長官。

  ——《明季南略》

  這些命令,等于是承認四鎮(zhèn)為藩王,他們從此可以建立國中之國。

  就這樣,四鎮(zhèn)成為藩王后,毫無意外,他們都成了不思進取的將領。除了高杰還有一點良心,進行了一次北伐外,剩下的三鎮(zhèn)根本沒有北伐的心思,他們唯一的心思,就是在領地內大興土木、修建皇宮、橫征暴斂,以滿足自己的私欲。

  南明王朝的悲歌,就此長鳴。

  史可法的對策

  為了讓這四鎮(zhèn)聽話,史可法只能下大手筆,讓國家冊封這四鎮(zhèn)為藩王。

  史可法的本意是要用好處換忠心,讓這四鎮(zhèn)聽話,跟自己一起北伐。結果,事與愿違,自從這四鎮(zhèn)當上了藩王后,南明王朝就再也無法消停了。四鎮(zhèn)當上藩王后,皆“日費千金”,玩命地造錢。當時,弘光王朝建立這四鎮(zhèn)時,規(guī)定每鎮(zhèn)擁有三萬人馬,每年供給他們米二十萬石、銀四十萬兩。由于當時一石米約值銀一兩,所以史料統(tǒng)一寫作“一鎮(zhèn)歲餉六十萬”,四鎮(zhèn)每年的糧餉,一共二百四十萬。

  按理來說,區(qū)區(qū)十二萬大軍,給了二百四十萬糧餉,怎么都夠了。再加上四鎮(zhèn)控制的地方,賦稅完全歸他們自己所有,因此朝廷給的糧餉,絕對是供大于求。

  然而,對于這個數(shù)目的糧餉,四鎮(zhèn)竟認為不夠。他們玩命哭窮,“奏請乞餉”,甚至不惜武力要挾,也要讓朝廷給他們更多的軍餉。

  為了安撫這四個鬧事的巨嬰,朝廷在萬般無奈下,只能不斷地給錢。最終,朝廷一年給四鎮(zhèn)的糧餉,竟然高達三百六十萬兩!

  三百六十萬兩是什么概念?整個南明王朝一年的賦稅,不滿五百萬兩。結果,一半以上的國家收入,都進入這些軍閥的腰包了。

  前面講過,弘光帝也需要錢,還是很多錢。馬、阮等人也需要錢,也是很多錢。既然錢都給了四鎮(zhèn),他們沒有了,這怎么行呢?只能繼續(xù)橫征暴斂,增加賦稅,才能不降低自己的生活。

  于是,以四鎮(zhèn)為導火索,弘光一朝玩命地搜刮民脂民膏,鬧得天下不得安寧,百姓苦不堪言。

  當時,國家的財政入不敷出,朝廷就下令變相加征。一時間,各種巧立名目的賦稅滿天飛,什么樣的賦稅都要。

  最后,朝廷規(guī)定,老百姓喝一斤酒,都要交一文錢的稅。這真是讓叫花子繳稅——窮瘋了!

  時人辛升作《京餉》一首,以反映當時弘光朝的情況——“一年血比五年稅,今歲監(jiān)追來歲銀。加二重頭猶未足,連三后手急須稱。可憐賣得貧兒女,不飽奸胥一夕葷。”

  對于為了給四鎮(zhèn)錢財,只能增加賦稅的災難,史可法是知道的,但他也是無能為力的。他既無法阻止朝廷敲詐百姓,也無法阻止四鎮(zhèn)搜刮搶掠,他甚至被四鎮(zhèn)敲了一筆,當了一回苦力。

  根據鄭廉的《豫變紀略》記載,四鎮(zhèn)之一的劉澤清大興土木,玩命地修建住宅。他的宅院富麗堂皇程度,絕對不亞于皇宮,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
  這么大一個土木建筑,就得需要人。于是,劉澤清四處抓壯丁,逼迫百姓當苦力,給自己修宅子。

  大將軍的旨意,誰敢不聽?于是,劉澤清的手下傾巢而出,到處抓人。為了提高業(yè)績,他們也不管對方是誰,只要是個男的,甭廢話,直接抓走,工地干活去。

  劉澤清手下這樣抓來抓去,就把史可法抓走了。沒錯,就是把督師史可法抓走了。原來,為了體察民情,史可法微服私訪來到劉澤清的工地。結果,劉澤清手下

  看見這里有一個男的,二話不說,就把史可法抓住了,逼他當了一個民工。不管史可法如何解釋,這些人也不聽,他們對史可法拳腳相向,逼迫他干活,還不給他飯吃。最終,可憐的史可法干了三天苦力,幸虧劉澤清考察工地,史可法向他求救,這才脫離苦海。

  雖然這個故事是一個野史傳說,但通過這個故事,我們就能知道當時的四鎮(zhèn)是多么飛揚跋扈,也能知道當時的史可法是多么軟弱可憐、無能為力。

  堂堂一個國家的督師、地方上最高的行政長官,竟然被抓去當了苦力,被迫在工地上搬巨木......這個國家的未來,可想而知。

  在史可法眼中,四鎮(zhèn)貪婪成性、大興土木,只算是小問題。四鎮(zhèn)真正的大問題是,他們互相攻擊,肆意地攻城略地,把南明的城池當成自家宅基地。只要看上了,就要去入主,根本不管不顧。

  前面講過,高杰駐守徐州,管轄南直隸西北部黃河與淮河之間的地區(qū)。結果,高杰不滿居住在一個貧乏之地,他瞄上了“天下膏腴、財貨豐盈、富庶美麗”的揚州。高杰以“安頓家眷”為由,要求進駐揚州城。

  得知高杰要私自進駐揚州城后,朝廷還沒有發(fā)火,揚州百姓先發(fā)怒了。大家群起而攻之,誓死不讓高杰進駐揚州城。

  得知自己被揚州百姓拒之門外后,高杰大怒,他竟然下令攻打揚州城,要用蠻力把這個城池收入麾下。結果,在揚州百姓眾志成城下,高杰打了一個月,也沒有把這個城池打下來。

  私自攻打城池,還攻打了整整一個月,高杰此舉,就是在造反。這種事情放在任何王朝里,高杰都死定了。然而,對于高杰造反一事,弘光帝竟然不管。他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高杰跟揚州百姓火拼,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的樣子。

  弘光帝不管高杰,可苦了一心為民的史可法。

  當時,為了讓高杰罷兵休戰(zhàn),史可法沒少找高杰,沒少給他做思想工作。然而,對于史可法的說教,高杰根本不聽。

  最終,實在沒有招的史可法只能孤身一人走進高杰的大營,對其道德說教,以理服人。若高杰不聽,史可法就不走了,跟他拼了。

  就這樣,在高杰大營住了一個多月,史可法終于感化了高杰。高杰這才撤兵,不再打揚州的主意。當然,高杰沒有走遠,他屯兵至揚州附近的瓜州。一有機會,他還是打算把這個城市占為己有。

  在當時的南明,高杰這種為了一己私欲搶奪地盤的將領,不是一個,而是一群。根據談遷《國榷》記載,四鎮(zhèn)為了搶奪地盤,與江南百姓頻頻發(fā)生沖突,簡直到了互不相容的地步。當時,太仆少卿萬元吉先后三次上疏,陳述兵民之爭:

  揚州、臨淮、六合,所在兵民相角。兵素少紀律,民近更乖張。一城之隔,民以兵為賊,死守不容;兵以民為叛,環(huán)攻弗釋。

  一波未平,一波又起,史可法剛剛解決了揚州問題,還沒有喘口氣,四鎮(zhèn)又開始鬧事了。

  這一次,是高杰和黃得功兵戎相見,他們打起了內戰(zhàn)。

  因為官、匪的身份,黃得功一直看不起高杰,高杰也看不起他,所以他們彼此憎恨,都把對方看成眼中釘、肉中刺,必須除之而后快。一有機會,他們就會互相攻打,吞并對方的地盤和人馬。

  史可法督師期間,黃得功有一個親信(也說是養(yǎng)子)叫黃蜚,此人進京面圣,要路過高杰的防區(qū)。黃蜚知道高杰和黃得功不和,他怕高杰打劫自己,所以他請求黃得功隨自己進京,保護自己的安全。

  對于黃蜚的請求,黃得功想都沒想,就答應了。他率領三百親兵出發(fā),保護黃蜚進京。

  得知黃得功率領三百人馬偷偷摸摸入境后,高杰第一反應就是:“姓黃的不安好心,他要偷襲我,搶我地盤!”于是,高杰二話不說,率領大軍把這三百人包圍了,并與黃得功展開了一場大戰(zhàn)。

  由于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,對方還人多勢眾,黃得功慘敗而歸。雖然黃得功和黃蜚逃了出來,但那三百親兵全軍覆沒。

  僥幸逃生后,黃得功大怒,馬上調集兵馬,開赴高杰的防區(qū),要跟他拼命。高杰也毫不示弱,拿出所有的家底,準備跟黃得功來一場魚死網破。

  眼看一場內戰(zhàn)不可避免,好在南明還有能夠鎮(zhèn)得住他們的史可法,他還是管點用的。

  在史可法一番和稀泥下,朝廷出錢,賠償黃得功的損失。史可法還勸說高杰掏出“千金”,送給黃得功的母親祝壽,這才化解了二人的恩怨。

  雖然黃、高二人看在史可法的面子上,暫時和解了,但他們之間的仇恨,因為這件事情,已經不可能化解了。

  從那以后,黃得功跟高杰二人一直小打小鬧,不弄死對方,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。

  一個國家內,武將亂成這個樣子,這個國家的未來可想而知。再加上南明君主昏庸、奸臣當?shù)溃@個國家不滅亡,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。在這種情況下,即使史可法忠心報國,他也無力改變局面,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南明衰敗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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