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粱河之戰(zhàn)輸就輸在宋太宗沒能憋住最后的一口氣。從第一天傍晚宋軍遭遇埋伏開始,宋軍在夜戰(zhàn)中四面受敵形勢危急。但是這支宋軍可是經(jīng)過柴榮趙匡胤二十五年不斷錘煉精選的百戰(zhàn)精兵,雖然處劣勢但是建制不亂隊伍不散。只要支撐到天亮,宋軍就可以扳回劣勢一舉擊潰遼軍。只可惜黎明時刻耶律休哥瘋了一樣的突襲宋太宗中軍大營,居然就把宋皇的皇羅傘砍倒了。
宋太宗也跑了,宋軍群龍無首所以敗了,但這次宋軍只是小敗,死在戰(zhàn)場上的遼軍只比宋軍多不比宋軍少。真正改變宋朝國運走向的是宋太宗在盛夏時節(jié)中了兩箭,從此余生都處在死亡的邊緣,心理已經(jīng)無法保持理性判斷急功近利,導致之后的幾次大敗,特別是后來的太平興國北伐,光曹斌部陣亡就超過五萬,物資損失更是海量,從此宋朝失去了主動進攻遼國收復燕云的能力。
此時宋軍可是開國的軍隊,戰(zhàn)力相當彪悍,遼軍此時狀態(tài)也并不比宋軍好(遼國北部還有個一心想向北發(fā)展的王氏高麗)所以遼的注意力并非一直盯著宋,如果此時先把耶律沙等殘余的遼軍先肅清,遼國騎兵援軍即便從北方趕來。突然想到了嶺北之戰(zhàn),如果把趙光義換成王保保,宋軍以逸待勞等待遼國疲憊趕來的騎兵,結局可想而知,所以即便宋軍出兵時機不對但并非不能戰(zhàn),一味攻城搞得將領和士兵都厭戰(zhàn)不想戰(zhàn)。一句話:統(tǒng)帥無能,累死三軍。

趙光義即位之初大肆鏟除異己,弄的人人自危,還要防將領造反,將領的作用可以忽略,哪怕是兵敗也要按照趙光義的部署作戰(zhàn),和趙匡胤形成反差,趙匡胤基本上把用兵的權限都委托給了主帥,趙光義第二次伐遼,曹斌只是趙光義的代理人,東路軍完全可以避免大敗的,戰(zhàn)場形勢變了。遼軍早已識破宋軍部署,曹斌本人的意志只服從于趙光義,非曹斌無能,開國的百戰(zhàn)之兵奈何在趙光義的操作下就是敗敗敗,其實有很多擊敗遼的機會,所以百家講壇介紹這一段歷史時,除了耶律大石西征看的讓人熱血沸騰,其他的基本上看的就是窩心。

宋朝有句俗語叫“金人不滿萬,滿萬不可敵”,好好分析一下,其實這反應了另外一面,即漢人(再寬泛一點,即中原人)已很難組織出滿萬的上下一心,上下同欲的軍隊和組織。后來岳飛做成了這件事,殺的金人望風披靡,心驚膽戰(zhàn),但這個觸犯了朝廷的最大底線,所以堅決扼殺。
朝廷(不論南北宋)當然能組織幾萬乃至十幾萬的大軍,但無論從人員構成(老弱病殘,地痞流氓為主,多為吃皇糧而已),組織體系(人員冗雜,互為掣肘,以文制武),還是軍隊士氣(不知為何而戰(zhàn),勝了也不能裂土封爵,往往招致殺身之禍,敗了也不過是互相推諉,納貢求和而已),都不足以和蠻族的部落兵抗衡,往往是未戰(zhàn)先潰,兵敗如山倒。后來的曾國藩也很有意思,組織湘軍,成不世之功,為朝廷續(xù)命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解散湘軍,要求解甲歸田。
高粱河之戰(zhàn)宋軍的失誤:不該在師老兵疲之際出兵,大軍不該屯住在堅城之下,給了遼國的生力軍喘息的時機(孫子兵法:上兵伐謀,其次伐交,其次伐兵,最下攻城):應該以一部兵力牽制住幽州守軍,主力應該北上,把耶律斜軫、耶律休哥、耶律沙的大軍擊敗,再回師攻打幽州,幽州可下。